“也许吧。”
吕布将心中那股复杂的情绪散去,舒了一口气,不再讨论这个话题,改口道:“伤亡如何?”
“应该有一万多吧。”高顺约莫心中有过估计,补充道:“也算是意料中的,毕竟牛辅也不是什么小货色。”
“嗯。”吕布微点颔首,说道:“这一战来得有些侥幸,不过,总算解决掉牛辅了,砍断了董卓的一支手臂,也算大功一件,只是这回算是彻底与董卓那老贼成为死敌了。”
高顺闻言,沉声道:“与他划清界限也算好事,至少,不用抱着他那艘都快沉下的破船一起被淹死。”
吕布不置可否,猛然拔起方天画戟,淡然道:“走吧,点齐兵马,打上牛辅的旗号,一路杀到三辅去。”
“喏。”高顺心神微振,沉声应道。
吕布与高顺等人率众刚走,丛林中,便有几道看不清容颜的身影出现,站在高处,俯瞰着缓缓离去的吕布及所部兵马,片刻后,一只比秃鹰还要略小几分的灰色鸟禽扑扇着融入了湛蓝的天空。
隔日,临戎城,将军府。
光线阴暗的清冷小院。
几道身影来回走动。
空中落下一道灰色影子,其中一人耳根微动,连忙走了过去。
灰色的鹞鹰尖鸣几声,落在那人的手臂之上。
那双足以撕裂小牛犊的爪子却撕不开驯禽卒的特制皮手笼。
鹞鹰昂首望着驯禽卒,那一双威严的眸子中的渴望不曾掩饰。
驯禽卒会意,从腰间别着的布袋子里掏出一块仍然带着血丝的鲜肉,鹞鹰发出一声喜悦的啼叫,如匕首般的喙子迅速地叼起那块约莫有巴掌大小的瘦肉,几个吞咽,便已入腹部。
院子里又出来一个驯禽卒,从鹞鹰腿上绑着的竹桶里摘下一张卷起来的小布条,拽在手心,很快便走出小院。
院子外,每日都有人轮值。
那驯禽卒敲了敲竹盖,先行将小布条往地上一放,身子迅速地退回森冷小院。
那驯禽卒刚进院子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两道灰袍的身影便出现在在院子外。
院门紧缩,那两人中的一人拿起地上摆放的情报,对视一眼,不敢耽搁,沿着进来之路,迅速地走了出去。
府中内院,一片旺旺水池,袁尚挺身而立。
身后除了李如仙,还多了另外一个女子。
充满飘飘仙气的李如仙随袁尚从云流城到将军府也有半个月了,倒是忽然又出现的紫晴还是第一次进将军府。
袁尚自装深沉,凝凝地望着水池,池中除了鲤鱼之外,便只有一些水草,季节不对,甚至连莲花都不曾绽开。
他便站在那里,傻傻地看着,脸色云淡风轻,实则心中说不出的郁闷。
李如仙嘴角含笑依旧温柔若春风,而紫晴则是一袭紫衣刚中带着柔,两个容貌才智俱佳的女子相聚一样,虽然不曾争锋相对,却依然令袁尚心中大感压力。
这便是像那偷腥了的男人一般,两个女人撞到一块儿,作为当事者,袁尚心中不别扭才怪。
好在,很快便有人来给他解了围。
一阵脚步声响起,负责内院诸多杂事的管家福伯走了进来。
袁绍死后,福伯膝下无儿无女,老家又不肯回去,曾经一度无处可归,袁尚念其侍奉了袁绍一辈子,不忍心见他到老还要在外漂泊,这才将其找来,任他为将军府的内务管家,处理大小适宜,事情虽然多,却也令福伯大为感激流涕。
福伯武艺不错,尽管老迈,却也不曾放下那半辈子习来的武艺,极速而行,脚步声却微不可闻,若非袁尚与紫晴武艺高强,寻常人等被近了身恐怕都还后知后觉的。
满头苍白的福伯,各自看了紫晴与李如仙一眼,咧开嘴笑了笑,这才在袁尚一侧,低声道:“禀告主公,田丰与庞统在院外求见。”
袁尚感激地看了福伯一样,摆了摆手,说道:“让他二人现在议事厅等候片刻,我片刻就到。”
“是。”福伯揖身退去。
待福伯退去,这才见袁尚颇为讨好了看了紫晴和李如仙一眼,笑道:“你们先坐着,我去去就来。”
紫晴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倒是李如仙颇为宽容地朝他笑了笑了。
袁尚见状,转过身来,趁着紫晴赏鱼的空当儿,朝李如仙抛出一个眼神。
聪慧如李如仙一点就通,流光微转,点了点头,袁尚这才大步离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