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有说有笑,浑然没有战时的警戒气氛,反而显得有些轻松闲逸。
下校韩珩笑道:“金将军,这倒好,不需要我军出手,城外的敌军便已内乱,倒是省了不少力气。”
正在啃白馒头的金百万无声地笑了笑,应道:“袁术那厮玩玩诡计与小心思还行,这御下倒是显得太过无能,怎会派了张勋那厮充当主将,与孙策那小子明摆着不对付,还硬要放在一块儿,出事是迟早的,只是,没想到,倒是帮了咱们一个大忙。”
给金百万当了几年副手的苏由脸色则有些凝重,开口说道:“少了扬州一路兵马,我等的压力虽然可以小上一些,不过,比起那冀州袁谭,犹如大巫见小巫,那厮窥探幽州可不是一日两日了,想来,下一次,你我便不会如此轻松了。”
在场众人闻言,皆脸色有所收敛,苏由所说的,倒也是现实之事。
倒是金百万脸色颇为轻松,说道:“该来的总是会来,那袁谭与主公作对何止一两次了,两家大战迟早会来的,幽州也只是一个起始罢了。”
在场唯一的文士许攸展颜道:“转眼都快四年了,是该与袁谭有个了断了。”
“哈哈”金百万起身舒了个懒腰,说道:“这一战,我们这群战场厮杀的将领们都不急,倒是你们这些个酸儒们急不可耐,俗话都说,文人斯文,你们倒好,不就是当年被袁谭拘禁了一回么?就跟生死大仇一样,硬是要干翻他才肯罢休,啧啧,我是看出来,这世间最不能得罪的两种人,一种是女子一种是你们这种酸儒,太能记仇了,哈哈。”
地位与金百万相当的许攸闻言,也不生气,抚须笑道:“仇不仇的倒是可以放到一边,我等期待与袁谭交手,也只是眼馋冀州那一块大肥肉,在袁谭简直是暴殄天物,河北四州,主公已得其二,冀州岂能长久?不管出于私怨还是战略需求,这一战,本就是不可避免的。”
“好吧。”
金百万点了点那颗硕大的头颅,说道:“耍嘴皮子俺老金这粗人约莫是耍不过你的,不过战斗,才是我们的强项。”
许攸的脾气挺好,这几年,被袁尚敲磨得差不多了,倒是为其积攒了一些人缘。
金百万性子耿直,却爱闹,与历史上程咬金那混世魔王有的一拼,尽管如此,人缘却是逆天的好,便是许攸,与其也可算得上深交,留守幽州在渔阳郡拉开防线,许攸便请缨与金百万搭班子,倒也相处得非常融洽。
“金将军可有信心?要知道,渔阳郡只有不到一万兵马。”许攸淡笑道。
金百万不屑地吐了口气,身边十几个校尉级将领皆神色淡然。
“几路兵马若是一条心捆作一条绳,俺老金可能还会忌惮几分,不过,眼下涌进幽州的各家兵马皆心怀鬼胎,岂能合作融洽,而这便是我军战胜的契机。”
许攸闻言,微点颔首,金百万追随袁尚戎马多年,虽然年轻,却很有天赋,战略眼光自然不差,不然也不能年纪轻轻便拜了将,诸侯兵马虽众,却也因为兵马来源不同,显得有些杂驳,这才给了他们有机可趁的机会。
“对了,并州那边的形势如何?”金百万忽而问道。
“快了吧。”
许攸淡然道:“幽州这边,其实都在观望,袁谭之所以一直没有大动作,便是在等待并州战场的胜负归属,不过,看这样子,他该是坐不住了。”
“哦?”金百万那小小的眼珠子闪过一丝精光:“难道他收到什么消息了?”
“应该是。”许攸嘴角闪过一丝嘲讽,说道:“所以才更加坐不住了。”
金百万嘿嘿一笑道:“看这样子,并州的危机,似乎转化成了我军的契机了?”
“聪明。”
许攸的心情不错,抚着那垂至胸口的美须,笑道:“只要吃下了那十几万西凉军,主公便能着手进攻关中,长安必当危及,至于冀州,则要靠咱们了。”
“转守为攻。”
金百万微点颔首,说道:“好在并州开战之处,幽州各地守军便已经收缩的兵力,倒也可以随时抽调出三万的兵力反攻冀州。”
许攸点了点头:“这些事宜,幽州参谋部已经上报过主公,主公的批复也早就下来了,只待并州战场的情势明朗起来,便可动手。”
两人便在城楼之上,一阵详谈,气氛轻松融洽。
而远在易城的袁谭的心情则没有那么愉快。
以他为首,几路兵马的主将皆已在场。
孙策斩了张勋的消息,相隔不到两个时辰,便有哨探快马加鞭传至数百里之外的易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