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功了,我的朋友。”
伊格鲁那深沉的声音传了过来,眼前的幻象好像在一瞬间都消失了,只剩下这匹微笑着的雪狼。
齐朗大口地喘着粗气,根本不知道伊格鲁口中所谓的成功究竟指的是什么。然而,还没等他问上一句,那身白『色』的『毛』皮也渐渐地开始虚化,好像就要被周围那『乳』白『色』的雾气所吞没。
“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来过,那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伊格鲁骄傲地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句平静的警告。
白雾猛地聚了起来,化成了一个闪亮的光点,紧接着,一切都消失了。四周恢复了平静,出现在眼前的,只有古尔夫焦急的面孔。
“兄弟,兄弟!你冷静下来了吗?”古尔夫颤抖着的声音终于传进了齐朗的耳朵。他这时才发现,这位好兄弟浑身的衣物都被汗水浸透了,在他的手中,正牢牢地抓着自己的弓箭,就好像他刚刚跟变种狮虎兽进行了一场殊死搏斗。
齐朗长长地呼出了口气,定了定神,小心地问了一句:“你看到那些了吗?”
“我真希望我什么也没看到!”听到齐朗又开始说话了,而且看起来好像和以往一样正常,古尔夫那被吓飞了的魂终于回来了,他抱怨着说,“这简直太疯狂了,你的手痛吗?”
齐朗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两只手都已经变得鲜血淋漓,而剧烈的疼痛也在同时找了上来,痛得他狠狠地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会这样?这儿出了什么意外吗?”[]不朽战王40
“出意外的是那棵柳树。”古尔夫苦着脸,显然对齐朗的反应很不满意,“它可从来没像我那样,对你说过‘混球’这种不敬的话。”
那棵足有奎尔大腿那么粗的大柳树已经倒了在地上,从中间断成了两截,而那新鲜的断裂处还粘着一些血迹。
“你记得吗,你用手把它斩断的!”古尔夫已经把弓箭扔到了一边,走到齐朗身边,扯下衣角把他手上的鲜血擦了一擦,并从怀中取出了库姆医生交给他保管的那一小盒绿『色』的『药』膏,在那『乱』七八糟的伤口上小心地涂抹起来,“你刚才肯定是疯了,我怀疑你本来想冲着我来的,多亏那棵柳树挡在了前面,要不然我就惨了。”
这和齐朗记忆完全两样!他只记得自己当时好像在手中拿着一把剑,为血『色』中的悲惨一幕彻底激怒了,狂躁地想把眼前的一切斩为两截。
谁能想到,这棵柳树竟然成为了替罪羊?!这真是个罪过,因为那棵大柳树可以称得上是个老朋友了,它一直静静地注视着这对讨厌的伙伴,看着齐朗在古尔夫的指导下一点点地提升自己的『射』术。它那粗大的树干上已经被这两人『射』出了无数的窟窿,而这一回又成为了无辜的受害者!
但古尔夫却没那么多的同情心,他迫不急待地打破了齐朗片刻的沉默:“别管它了。快跟我说说,你有什么感觉?一定成功了吧?”
齐朗犹豫了一下,试着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想体会一下究竟有没有穿上一身铠甲,或者是不是在胸膛那里着起了火,那火苗是不是发出了呯呯的声音,想要改变颜『色』——但那感觉并没有出现,古尔夫和老詹对于晋阶的形容看来都不够准确。
如果要让齐朗自己来总结,他现在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那是综合『性』的提升:力量很明显被增强了,好像浑身上下拥有使不完的劲;对外界的感知能力好像更敏锐了,他甚至不用看就可以察觉到十米之外正有一片落叶在空中飞舞;头脑更加清晰,反应更加敏捷……
“我说不清楚。”齐朗闭起了眼睛,像是在头脑中搜索着答案,“我现在觉得我的能力好像真的被提升了,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已经晋阶了……”
“别费那脑筋了。”古尔夫已经笑着跳了起来,挥动着手臂狠狠地捶着齐朗的肩膀,“你用手砍断了那棵大树,还能说明什么?你成了,初阶勇士!你的能量好像比我们都强大,你肯定是这世界上最强大的初阶勇士!”
望着兴奋异常的兄弟,齐朗也很想表现得高兴一些,那毕竟是他千辛万苦才达成的成就。但不知为什么,他却兴奋不起来,就好像自己刚刚通过非法的途径得来了一件珍宝,那的确是价值不菲,他对此就是很排斥。
“伊格鲁曾说过,这条路行不通,但这回却来庆贺我的成功……”齐朗暗自皱起了眉头,在心里想着,“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幻境又是些怎样的隐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