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似乎很健忘啊。难道您不记得那封休书了?白纸黑字,可清清楚楚的写着呢?你我已是陌路,再无瓜葛。”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夙亦琛连发怒的借口都没有。可是一想到这个女人的恶行,夙亦琛觉得和她讲道理简直就是个笑话。
“别忘了,你我是何等身份,婚配嫁娶的玉牒都已经呈到大理寺。难不成你真认为那一纸休书就能和本王断得干干净净?哼,不过是吓唬你的玩意儿竟然当真!”[]一等庶女25
呈到大理寺?
百里岚皱了皱眉,心想自己果然疏漏了什么。没错,百里岚和夙亦琛都是皇亲国戚,自然比不得普通婚嫁,仅需一纸就能确定彼此身份。看来要脱离王府,比自己想象中要棘手一些。不过,那又怎样?都是一群老腐守旧之人,要对付他们,根本不用费劲心思!
调整了下呼吸,百里岚冷目看着夙亦琛,冰冷说道:“王爷日理万机,来我这里不会只是为了提醒我休书的事情吧。如果只是这样,王爷可以离开了。不论那封休书算不算数,我早晚都会离开这里!”
“你!”眼看怒火又要不受自己控制,夙亦琛深深吸了口气,而后沉声质问道:“好,本王不和你做口舌之争。本王问你,长安坊那批首饰珠宝,可是你从定南王府带过来的嫁妆?”
“是又如何,那是我的东西,难道没有做主的权利吗?”
“到目前为止,你还是我的琛王妃,没有我的允许,你当然没有做主的权利!”夙亦琛想自己果真是疯了,才会在晚上不好好享受软香温玉,跑到这个倔强女人院子里逞口舌之争。但即便自己不喜欢她,她也不能胡作非为,毕竟此刻她还是顶着琛王妃的名号在招摇过市。似乎是想到个好的借口,夙亦琛更加理直气壮地训斥道:“身为女人,根本不懂夫纲为何,真不知你在定南王府跟嬷嬷都学了些什么!”
真是好笑,这个种马似的男人竟然在跟她强调何为夫纲!
百里岚像是听到了个笑话一般,勾着嘴角,眼神冰冷:“我自然学习过夫纲。可是若我没有记错的话,夫纲里并没有夫君会让公鸡拜堂,会在新婚之夜留宿在侍妾院落,会和别的女人欢好之后给新『妇』一纸休书!难不成是我定南王府孤陋寡闻,以上种种才是夫纲中应有的条款?哼,夙亦琛啊夙亦琛,你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还要别人听你的邪门歪道,真是能笑死人!好了,我已经知道你此番前来要说的是什么?还是那句话,我自己的东西,我有权做主,用不着个外人『插』嘴。今天忙得乏了,你快点离开吧!我还要梳洗就寝,别耽误你的鸳鸯暖梦,也别饶了我的清梦!”说完,百里岚就大敞门扉,而后站在门框处双手环胸,冷目盯着夙亦琛,完全是扫地出门的姿态。
“你这个女人……”夙亦琛咬紧牙关,声音像是从牙缝中蹦出来似的,森冷幽寒:“总有一天,我要拔掉你的傲气,跪在地上来求本王!”
看着拂袖而去的夙亦琛,百里岚懒懒打了个哈欠,心想这个男人果真自大。跪在地上求他?哼,还真是搞不清状况,那就看最后是谁跪着求谁好了!
***
袅袅香烟之中,一张明媚芙蓉面缓缓凑近,闭眸深吸了口气,而后陶醉般地向后坐直了身子,似嗔似怨地说道:“嗯,果真是名誉天下的樱峦香,我已经好多年没有闻到这种香气了。”
“娘娘若是喜欢,微臣每年都让人从樱峦山带此香给您。”此刻站在瑾贵妃面前的,是当朝宰相华雄丰,也是当年将欧瑾兰进献给皇上的人。虽然华雄丰年过四旬,但保养得当,样貌仍如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神韵风姿卓尔不群,难怪当年欧瑾兰甘心做他牵制后宫各方力量的棋子。
“罢了罢了,这种东西都有灵『性』,离开了樱峦山,就没有其中的精魄了,所闻到的也不过是世俗香气。”瑾贵妃神情恹恹地靠在软榻上,一手轻抚在微隆小腹,时而美目瞟向华雄丰,但见那人低垂敛目,没有给自己丝毫一个眼神。这样的发现让瑾贵妃气馁不已,完全没有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样子:“说吧!此次进宫又需要我帮什么忙了。”
闻声,华雄丰这才抬起头来,双目看似温润,但眼底却犹如雄鹰一般,锐利不已:“听说娘娘在太后面前提到与琛王爷联姻一事了?”
“没错。”提起这事,欧瑾兰也是一肚子火,不甘说道:“太后仍旧坚持让百里岚做琛王妃。我就奇怪了,那个百里岚有什么好的,定南王在世时,不过是个被娇惯坏的千金小姐。现在定南王府散了,她更是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弃子,太后干嘛非她不可,我父亲难道不能给他们更大的利益吗?”
华雄丰微眯下眼眸,没有回答瑾贵妃的疑问,而是继续问道:“那太后可同意你表妹嫁入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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