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怎么不说?!”
忽然一句怒吼,差点将蔓蔓的耳朵掀飞了。
蔓蔓睁大点眼睛,不可置信与这位君大爷的眼对上。
不是不管人家是死是活死不让人上军车的冰大爷吗?
君爷这时这双气怒的眼睛,只是怕自己担上责任吧。蔓蔓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别担心,放我到药店行了。”
“去药店做什么?你这样的情况能上药店吗?”狠狠地刮她一目,或许是习惯于发号施令了,君爷回身对高大帅说,“让车转去医院。”
“我都说了去药店!”心火怒起,站起来却脚底浮虚。
哎!
一串惊叫。
两只大手抱住了她倾倒的身体。
“喂,美女同志,美女同志——”
蔓蔓最终挣扎的那条眼缝,见到一些绿色的影子,想到那个人,闭了上去。
疾驰的军车拉响警报,一路狂飙,终抵达最近的一家二级地区医院。
本是清冷的急诊室,忽见一辆部队大巴冲到门口,几个兵抬着病人冲进急诊室里头。
见这一行人来势汹汹,医院里头不敢怠慢。马上给病人上吊针,抽血,检查,因为涉及到一些比较昂贵的检查项目,又因这病人情况看来凶险,值班医生找到送病人来的那群兵哥,说:“这病人要下病危通知书。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们——”几个兵哥全望到君爷一人。
陆君被众人的眼神推到了最前面,提起笔杆。
“你和病人什么关系?”值班医生又问。
陆君那笔迟迟下不去,说:“我们只是在路中间见到她病了,送她过来。”
原来是过路学雷锋的解放军好同志。值班医生似有所悟。
高大帅在君爷背后撇了嘴:得了吧,收了人家五百块才让人上车。
护送病人去照了ct回来,姚子业坐在床边的板凳上歇口气。
一只小手滑出了被单外,轻手轻脚地将这只小手抓起来,要放进被坑里面,手一翻,看见她柔嫩的掌心,肤色苍白,蝉翼般的透明。
一刻,他犹如被什么操纵,拿起指头在她掌心中央轻轻地按!
薄白的掌间忽现一朵红烟,如湖中投石,泛开的涟漪,看起来像是忽如一夜绽放的红梅苞蕾,美得极致。
心中被这异象震撼,竟是久久抓住她的手,没有放开。
高大帅掀开医院急诊室的挂帘走进来,见他这幅模样,笑话他:“姚大爷,你嫌人家丑?你看你现在这样子。”
很冷静地把她的小手搁进被窝里头,姚子业转过身问他,语气正正经经的岔开了话题:“你们不是被医生抓去问话了吗?怎么说来着?”
“陆君被医生威胁了签字,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联系上病人的家人。”说到此,高大帅拨着额顶上短小的寸头,像是悲秋的勇士喟叹,“我看这五百块收的得不偿失。”
吹悲的当然不是他自己,而是君爷同志。
姚子业也觉得好笑,但不敢真的笑。
眼见君爷应该是刚被医生叫去训话了一顿,脸色极其不佳地阔步走进来。
高大帅立马闭上口:君爷此刻的脸色像阎罗王。
“她现在这样一睡,可能要过夜了,医院里不让我们走,怕出了人命不好交代。”陆君情绪归情绪,公务上一丝一毫不敢怠慢,“你们先坐车回去吧。我在这里陪她到她亲人来接她。”
高大帅和姚子业对一眼:一致认为接下来的这戏肯定很好看,没有理由不留下来看,想必车上的兄弟都这样认为。
反正,他们这是出完公务回来,迟一晚上回校没有关系。再说部队里如果听说他们是学雷锋的行为,定是更要他们留下来。
于公于私,都偏向了留下,高大帅代表全体车上的官兵哥们,假惺惺地搭上君爷的肩:“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留下阵亡?”
君爷就是君爷,被人侃也面无改色:“要留就留吧。”说完,自己到外头另找地方过夜。
留下的两人面面相觑。
“姚大爷,你是想留下陪美女吧。我去陪君爷。”高大帅想留下看戏,可不是真想在这里守病人过夜,预备找个地方打瞌睡。
“你不要走的太远,有什么事我叫不到你。”姚子业交代。
他们出公务在外,私人手机都没能带。
“行。”一口应了,高大帅飙出去找人继续侃。
望回床上那张小脸,没有丑脸的大眼镜覆盖,灯光下看得到皮肤的纤细,五官的精巧,不是最美的比例,却另有种动人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