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轻轻叹了口气,点燃了烟斗深深吸了一口才说道:“其实你们应该也已经想到了,这血炼之塔,归根结底就是那些闲的无聊的富豪们为了满足他们那有些病态的**而建造的,说白了,就是他们花钱来这里,我们厮杀,我们流血,我们拼个你死我活!”
赫连诺默默的低下了头,虽然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测,可洛天的话还是让他忍不住有些黯然,到自己的同类相互厮杀,那些人,就真的那么安心吗?他们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兔死狐悲的怜悯吗?
赫连诺缓缓的抬起头,透过铁栏杆向广场上方的台,那里已经坐满了人,这些人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还有一些起来极为年轻的妙龄女子,他们的脸上无一不挂满狂热的微笑,他们不时的对着铁栏杆里即将决斗的汉子们指指点点,那自若的神态仿佛在菜市场里挑选白菜一样,虽然这些人一个个都衣着华丽,身上还佩戴着一些谁都能出来价值不菲的饰物,可在赫连诺来,他们都是那么的丑恶,丑恶到从里到外都失去了作为人应有的资格。
洛天没有注意到赫连诺的异常,他还在给新来的汉子们讲述这血炼之塔的由来和规矩:“那些贵族们习惯叫这血炼之塔为斗兽场,我们这些即将被送上斗兽场厮杀的人则被叫做猪猡,而像凌霄那样手底下掌管着较多猪猡的人,则被称作牧场主,那些有钱人带着一袋子一袋子的金币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到我们这些所谓的猪猡流血送命,这一行的利润极大,而血炼之塔的斗兽场几百年来已经发展成为这一带影响力最大的几个斗兽场之一,个个牧场主为了巨大的收益都削尖了脑袋想要在这里斗兽,几十年厮杀下来,几个实力较大的牧场主逐渐脱颖而出,组建了血炼狱的凌霄就是其中之一,而那鬼炼狱的主人也是一个足以和凌霄一较长短的权贵,这两个人明争暗斗已经几十年了,此番碰上,恐怕不拼个你死我活是不会罢手了!”,众人注意到,每次提到斗兽场或者猪猡时,洛天的脸上都会浮现出自嘲般的微笑,显然,对于这样屈辱般的称呼,洛天也是感到极为难堪。
“那么,老大,这血炼之塔的规矩都有哪些啊?待会我们和那鬼炼狱的争斗究竟怎样进行啊?”,心思缜密的桑晓好奇的问了起来。
洛天揉了揉眼睛,皱着眉头沉声回答道:“规矩嘛,一般而言,血炼之塔每月开启一次,上一次血炼之塔斗兽完毕后会预先决定下一次斗兽的两个牧场主,然后具体的斗兽事宜会由两个参加斗兽的牧场主决定,据我所知,这次的斗兽,凌霄准备先进行猪猡斗,也就是两边分别派出一人,直战到其中一方死亡为止,猪猡斗一般是采取五局三胜制,这也就意味着,我们这方最少要选出三个人在猪猡斗中出场,接下来是兽斗,顾名思义,就是双方各派出一名成员同时和一头凶兽正面对抗,先杀死凶兽的一方获胜。到了最后,一般就是群斗,除了我和对面的老大之外双方所有的猪猡全部上场,直杀到其中一方所有猪猡全部死亡为止,这群斗历来极为惨烈,也是斗兽场中的压轴戏,按照以往的经验,我们之中的大多数人,恐怕都会在那群斗中丧命啊!”,洛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随即自顾转身走到墙角坐了下来。
包括赫连诺在内的所有人都被这斗兽的残酷震住了,最先进行的猪猡斗倒还好说,就算自己不幸被抽中,所要面对的也只不过是一个人而已,说到底还是有一战之力的,可之后的兽斗就比较恐怖了,毕竟人的力量就算再怎么强大也很难同凶兽抗衡,众人只有祈祷着自己能够不被选中了。但即使靠着运气过了这两关,最后压轴的群斗却还是不能避免,一直战到其中一方全部死亡,我们,会是站到最后的那一方吗?所有人都在心里揣测着。
就在血炼狱的众人揣踹不安的时候,一队身着黑衣的汉子在士兵的押解下进入到了他们旁边的一间铁牢,赫连诺好奇的扭头去,只见那间铁牢的门上大大的写着三个鲜红的字:鬼炼狱!
“鬼炼狱?这不就是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敌人吗!”,赫连诺的心里咯噔一声,不知为什么,一想到再过一会就要和这些之前完全陌生的男人拼个你死我活,他的心里就莫名的难受。
鬼炼狱的大汉们排着队秩序井然的走到属于他们的铁牢之中,一个满脸胡须的黑壮大汉懒洋洋的走在最后,嘴里还悠闲的叼着一片草叶,经过血炼狱的铁牢前时他突然停了下来,隔着栏杆对着洛天蹲了下来,嘴里嘻嘻笑着说道:“嗬,你个老不死的这次居然还敢来?不怕告诉你,这次我可是决定了要亲自参加群斗,几年来一直着自己手下的那群饭桶上场,我的心里早就痒痒了,算起来你也好几年没有亲自上过场了吧?估计你那一身老零件早就已经破烂的不能用了,怎么样,这次有没有胆量和我一起在群斗时分个胜负?”,大汉扑的一声吐出了口里衔着的草叶,直直的向洛天,眼里挑战的意味极其强烈。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身为血炼狱的老大,我又怎么好意思拒绝呢?你说的没错啊,几年没有好好的活动过了,我这老胳膊老腿也愈发僵硬起来了,不过,就算我只剩下半成的功力,也可以轻轻松松要了你的脑袋!”,洛天浑浊的双眼陡然射出一道精光,显然,在这个嚣张的大汉面前,他不想有丝毫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