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意志力很强的人,从来不会让任何外力来干扰自己的心绪。
他走到窗前,推开了窗,冷风一阵一阵的袭来,让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走到崔姨身旁,他抓住了她飞快弹奏的手,“崔姨,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这个曲子,该结束了!
或许是弹琴太用力的原因,崔姨转头瞅了他一眼,就晕了过去。
他连忙扶她躺下,叫来萝丝照顾她,然后走了出去。
房间里,夏语彤刚刚沐浴完,见他进来,莞尔一笑,“崔姨睡了?”
陶景熠点点头,没有多说话,走到吧台前,倒了一杯红酒。
他在想着刚才那首曲子,旋律和曲调着实太诡异了。
他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只要是听过的,就一定会记得。他很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首曲子,崔姨也从来没有弹过。
难道是他去美国之后学得,又或者是在精神病院里学得?
“在想什么?”夏语彤问道。
“没什么。”他淡淡一笑,小啜了一口酒。
这话相当的敷衍。
夏语彤幽幽的瞅了他一眼,直觉告诉她,他有事情瞒着她。
坐到他身旁,她柳眉未蹙,“我们也算是经历过生死的考验了,我在你面前等于是透明的,但你一直都藏在云里雾里,让我一点都看不懂。”
“哪里看不懂?”他勾了下嘴角,似笑非笑。
“你敢说关于你的一切,你都跟我坦白了吗?”夏语彤用着质问的语气,神情里带着几分阴郁。
“老婆。”陶景熠握住了她的手,“我答应你,等这些事解决之后,就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可是你说得,不准骗人。”夏语彤撅噘嘴,现在正处在危机关头,她可以暂且不追究,等这一劫过去,他要是还敢跟她玩雾里看花,就分房睡,坚决不给他暖床了。
第二天一早,陶景熠就带着姜莱出门了,做什么,夏语彤不知道,也没有问。
她煲了乳鸽汤,先端了一份给陶老太太,然后送去房间给崔姨。
来到门口,她正要推门,听到里面有音乐传来,像是手机铃声。
会有人给崔姨打电话吗?
她有些吃惊,赶紧推门走了进去。
铃声停了,崔姨坐在床上,眼睛呆滞的望着前方,似乎刚刚睡醒。
她把汤放到桌子上,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上面果然有未接来电。
会是什么人,她很好奇,正想拨回去,宫小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很喜欢偷看别人手机吗?”
“有电话进来,崔姨不会接,我帮她看看。”夏语彤蜻蜓点水的说。
“不用看都知道是骚扰电话,崔姨既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又在疯人院被关了十年,谁会给她打电话,估计不是房地产顾问就是广告推销的。”宫小敏说着,把手机夺过来,放进了抽屉里,似乎很不愿意她碰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