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放洋人进来,还是不放。此时一个难题放在了德川家茂的手里。“总之将军大人绝对不能主动前往江户城。”伴随着幕府大军的聚集,越来越多的大名赶到了京都,所以这件事情理所当然的又变成了一次大名讨论。大名讨论是慕府面对洋人时一向的选择,这个选择被视作幕府权威丧失的开始,确实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由一家之言。变成了众言堂缺失损失不少的权威,可是在面对根本无力抵抗的对手时,如果还是一言堂的话,一旦出现什么差错那就要自己一个人背黑锅,到时候幕府就不是丢脸而是完蛋的节奏,与其一个人背黑锅不如一群人背要完蛋也是你们和我一起弄的到时候谁都脱不了干系,这一次面对英法德川家茂自然再一次祭起了这一招。
其实德川家茂非常想要硬一回,就生硬的回绝洋人,但是再仔细衡量以后德川家茂还是放弃了,虽然京都这里聚集了一大票子军队但是真正可靠的只有幕府军,而幕府军的战斗力到底有多强这个无法估计。但是英法的力量是可以估计的,两千人从南到北,京师陷落,海的那边很明确的告诉了德川家茂英法的可怕,用不可知去挑战强大的可知,这是一场赌博,而赌本就是幕府的未来,赢了一篇华彩,输了完蛋,这样的赌局太大了,危险系数太高了,而回报却明显不行,因为德川家茂不和洋人打,把长州摆平了以后幕府一样能够朝着华彩迈进一大步,所以德川家茂想来想去最后选的还是不赌,让大家都背黑锅吧。
但是这些个大名也都不笨,喝汤吃肉有他们一份,背黑锅还是你来吧。这一点在第一次幕府征求天下大名意见的时候就出现了。各种扯皮,说没用的,能碰到点子上的一个都没有,这一次这群大名也是一样,说来说去就一点德川家茂不能自己去,这句话说了也是白说吗,德川家茂自己肯定不能去,一旦去了幕府这辈子都是西洋奴,洗都洗不掉,而且这些个大名明显也包含了祸心,他们把德川家茂的唯一后路也给堵了,让这一次的洋人事件也变成了一个二元选择。
“将军大人乃是天下之重,无论如何不能轻易涉险,所以还望将军殿下无论如何不能前往兵库港。”德川家茂牢牢地记住了说这句话的人,萨摩人大久保一藏,萨摩人虽然明确支持幕府但是不会出兵到京都来而是直接从九州发兵从南面进攻,所以这次会议大久保一藏代表萨摩藩藩主出席了会议,说得是多么冠冕堂皇为了保护德川家茂的安全。“这个球我们不能接,必须转到朝廷脚下。”大名会议毫无结果,幕府自己的内部会议却有了眉目,说这个话的是德川容保。德川家茂不笨,他很清楚这个球不能接,但是如果就让球自己这么滚,指望英法乖乖呆着也是不靠谱的。
“胜海舟大人已经率领舰队从江户城出发前往兵库港了,但是胜大人虽然现在可以勉强一战,可就是打赢了这一仗海军队也没有能力再一次迎接英法的报复舰队,其结果就和这支舰队之前的下关情况是一样的。”这个是幕府政事副总裁一桥庆喜的话,从被任命为政事副总裁以来,一桥庆喜体味到了权力所带来的好处,尤其是在井伊直弼被再一次罢黜以后,虽然他没有扶正但是权力却再一次扩大了,可是权力的扩大也让他感受到了更大的压力,他心中的野望之火正在被这种压力慢慢的消磨,这个压力就是工作的压力,幕府怠政的将军不是没有,但是大多数都是很勤劳的,一如清代的皇帝一样,基本上都是工作狂,一桥庆喜对于自己的斤两曾经是无止境往上估,而现在天天面对不断的公文,他越发感受到了恐怖,要知道德川家茂自己并没有怠政啊。
“嗯,这个确实需要在大名会议上提出来,不能我们幕府死扛,但是洋人那边需要先交涉一下,看看他们什么意思,信茂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你去试探一下看看洋人是什么意思。”德川家茂点了点头看了看大帐内部的十几个幕府重臣后看向了我,“是,臣遵旨。”幕府重臣中和洋人打交道最多大概就属我了,这个任务似乎只有我能做我愿意做,不知不觉中我不仅已经成为了幕府重臣同时还变成了不可或缺的一份子,时间。机遇,知识,运气,这些东西的缺一不可才能成就一个成功者,我不知道我现在在这个时代算不算是成功,但是我知道我离得我的目标还有点距离。
“洋人的事情要在我们出阵长州之前解决,绝不对不能拖延不决,一旦明确了洋人的态度以后,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一概答应,我们只要想办法如何让洋人和平进入京都就好,北京又一次遭祸不过刚刚过去两年,我们要慎之又慎,江户我们怕,但是我们能守也能退,京都这里不一样,一旦出现意外我们只能守不能退,所以一定要回避开战,就这样吧,明天我们向大名征求意见然后上书朝廷,信茂洋人那边就交给你了。”德川家茂最后如是拍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