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在擂台之侧有一个人仍是在默默的为方玉炎牵挂,他心中默默祈祷,只求方玉炎可以圆满的胜出。这个人便是与方玉炎在牢狱之中相处甚久的莽汉。他死死地盯着擂台之上的比试,心中起伏不定,面『色』紧张,却是不发一言。
前些日子方玉炎专程来探望过他,当时见到方玉炎的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方玉炎轻轻地叫了他一声“莽汉大叔”,他才确定那是方玉炎无疑。他当时的欣喜已然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他见着方玉炎长大成人,不禁心中喜慰。于是两个人坐下来亲切地谈论起别来的诸般事情,最终方玉炎告知了比擂之事。莽汉听罢自是大惊失『色』,但一想到方玉炎可以与小郡主比翼双飞,亦是不免替方玉炎开心起来。但是他知道这比擂之事绝非易事,于是在今天比擂之时便一直默默地守在方玉炎所有的擂台边上,在心里为方玉炎加油打气,随着方玉炎的胜出和劣势而喜忧不止。此时他看着方玉炎渐渐被那班照压制,心里不免打起鼓来,额头之上渐渐地渗出了汗珠。
方玉炎极力想将剑身由那刀锋之处震开,却苦于那靳光刀吸噬之力太过巨大,竟是如方玉炎这般身手亦是丝毫挣脱不得,可见此物神异如何。
这靳光刀本为大凶之物,当年乃一位异族之人所持有,此人幻力非凡,不知何故进入炎族之后无故杀生。竟是连连斩杀所过之处城中无辜生命。此人手持这靳光刀,吸噬尽所有城中幻术之人的炎力,以剑身劈斩破城。竟是所向披靡,令炎族周边城郡大为恐慌。纷纷背景离乡,远离此祸。而此人却似毫无目的,只是一味冲杀进入炎族之域,所过之处无不引起血雨腥风,当时炎族族主听得此讯,立时派出了众多精兵强将,却是无法将其收伏。损兵折将不说,反而愈加激怒了此人。这一番讨伐之后,此人愈加发狂杀害生灵,一时间举族震惊。那族主无奈。只得请到了当时闭关修行的一位隐士那里,此隐士当仁不让,与这狂人大战了三日三夜之后,方将此狂人击毙,而他亦是长辞于世。而这狂人的靳光刀便落入了炎族族主手中。这炎族族主引此为恨,便将此刀封印于炎族的炎纹塔之中。如此经历了数百年之久,再无人问津,知道此物之人愈来愈少,只是各界族主以及一些掌有重权的长老一直传承此事。但是对于此凶物却是无人愿意提及。
直到现任族主继位之后,生得第八子班照十岁之时,那班照聪慧无比,深得族主之心。而班照恃宠而骄,亦是免不了少年心『性』,于是便犯大忌悄悄闯入了到炎族之禁地炎纹塔之中,竟是不小心解除了那靳光刀的封印,竟是持剑而出。当时炎族上层不由引起大哗,但是说也奇怪那靳光刀,虽是大凶之物,但是到了这班照孩童手中,却是尤如寻常刀剑一般,只是生得庞大。好在班照力大无穷,持着那大过自己身体的靳光刀竟是稳若磐石。那族主心中猜疑,于是便亲自以灵力探测此物,却发觉此刀在班照手中安静如息,竟是丝毫没有异动。接着他便让几位长老分别试过,均是一般情况。大家便推说此物定是与小王子有缘,否则不会如此顺心如意。族主也不由动了心,看着班照对那靳光刀爱不释手,亦是不忍夺回。于是族主便派了一位长老密切关注于班照与那靳光刀,时间久了竟是丝毫没有不妥之处。最后随着班照幻力以及圣器『操』纵的精进,族主便愈发放下心来,因此这靳光刀便成了班照的第一件圣器。
而这靳光刀虽是受班照克制,凶『性』大敛,但它毕竟是至上凶物,因此在不停吸噬方玉炎幻力的同时,便渐渐触发其凶『性』,方玉炎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幻力不停地向外飞溢,已然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此时方玉炎下意识的幻力回夺,却是不知不觉间幻力飞逝更加迅猛,方玉炎心头一惊,不敢发力,只得不停地将幻力在身体内圈转,加大幻力流逝的距离,这样幻力在身体内形成回转之势,流逝的速度便相应的减缓下来。
方玉炎一待稳住幻力便向着班照那边观望起来。而这一看,方玉炎不禁心头惊异,但见那班照一脸惊异,冷汗涔涔,竟是比方玉炎还要难过。方玉炎不由向着班照持刀处看去,但见班照手心中炎力大盛,明亮不定。方玉炎不禁心下了然,看来这巨刀竟是不分敌我,竟是将班照的幻力亦是毫不容情地吞噬而入,再看班照那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便知班照已然对此物失去了控制,此时想要挣脱亦是不能。方玉炎本拟班照总不至要了自己『性』命,是以一直都在拼命抵抗以求脱身,欲要反败为胜。而此时见那班照亦是陷于刀身吞噬,这样一来,方玉炎与班照都不由地进入到了凶险之地,甚至极有可能危及生命。方玉炎心头大震,知道此时的凶险与二人来说不相上下,显然已到了生死交关之境。
方玉炎看着对面的班照,显然他对于这番情景没有任何充分的准备,而此时他的幻力流溢却是远远超过了方玉炎。方玉炎眼看着班照那惊恐万状的面容,知道侥是他智计百出,定力强大,亦是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巨变。方玉炎明显感到那靳光刀在吸噬自己的幻力上的力道明显减弱下来。这就如同一个两处开口的容器一般,在愈来愈充满之时,班照那急流而入的幻力明显地在抑制着方玉炎这边的流力,而这样下去,班照的幻力流逝将会越来越快,最终被吸噬干净,那样后果将不堪设想。先不说班照会如何。到时就连方玉炎亦是难于幸免。
班照此时心中大惊,那迅猛流逝的幻力显然是被自己的靳光刀吞噬的结果。他自然知道这靳光刀的至凶之处,但是一直使用之时却不曾有过类似的事情发生。虽偶尔有些灵力的少量吞噬。班照亦是认为只是一些无意地损耗,并未放在心上。却不想今日竟是遇到如此难于『操』控的局面。本来在吸噬方玉炎幻力之时班照便隐隐觉出自己的幻力在若有若无的涌出。他开始时并不以为然,直到方玉炎那边幻力吸噬减慢之时,却不想自己身体内的幻力竟是开始如决堤之洪一般汹涌而出,他虽是拼力回夺却是根本无济于事。他不由地全身冷汗直冒,知道今日绝无幸免。而到了后来他隐隐地觉出那方玉炎的幻力竟是隐有回流之势,而自己的炎力却是愈发不可收拾。以他的心智自然知道方玉炎已然找到了暂时克制吸噬的窍门,而这样下去。自己势必会被这靳光刀拖垮,到时不要说生死难卜,就算是有幸存活,这般为自身圣器反噬的修幻之人的大耻。却也使得班照再难容于世人。他一想到此处,更是心灰意冷,一时间竟是忘记了炎力无尽泻出的危机之境。他身为族主之子岂受得了如此大的打击,一时心中惨然,竟是再也不顾炎力的流逝。只求尽早结束了生命也好过再如此狼狈地存活于世。他一但有了这样的想法,那身体内的幻力便愈加强烈的涌动而出。
而就在班照再不打算拼力之时,只觉自己的炎力涌出的速度竟然慢慢地有停滞之势,他不由地缓过神来,却明明白白地看到方玉炎正微笑着看向自己。并主动地将幻力注入到自己的断剑之上。班照有些不敢相信,再向手中的靳光刀看去,却见方玉炎断剑上的玄光再次快速地向靳光刀处涌来,而自己身体内的幻力受到这玄光之力的推拒竟是隐隐有停滞的劲头。班照突然明白了是方玉炎在帮助自己,他意识到了之后,便不由地内心激『荡』,他不知方玉炎竟是如此了得的人物,竟然可以在如此危急的时刻解救自己的对手,这份胸襟班照自认绝不具有。更何况这靳光刀的吸噬之力却是自己独立促成,此时落到如此田地实属咎由自取,无可厚非。而方玉炎却是不计前嫌,竟肯迎势相救,班照不禁心中感激,却是忍不住向方玉炎点头微笑,以示感谢。方玉炎微笑回应,却是丝毫不以为意。[]炎傲九玄125
其实之前一些修幻之人已隐隐看出了不妥,但是当此之境若是上前分开二人,怕是担了误判之罪,延误了八公子班照的战机,被族主之子怪罪,而且这比擂之时早有规定无论生死,任何人不得介入,因此众人无不顾忌颇多,只待情势发展再做定夺。
徐达亦是看着方玉炎和班照两个人的情势,对那班照手中的刀愈来愈疑『惑』,他虽是不是此剑的诸多传说,但是对此剑凶物的定位却是丝毫不差。他看着方玉炎和班照的情境,知道二人还未到那不可收拾的地步,是以仍是在一旁观战,静观其变,以便在紧要关头救下二人。再者此时乃比擂之战,徐达知道就算是如此,亦要分出个胜负强弱之时再加相救亦是不迟,到时那幻力尽失之辈便是败阵之人,如此一想,便觉更是应当静下心来看一看两个少年孰强孰弱才更理智。而此时看到了方玉炎竟是在这紧要关头依然顾及对手,就连徐达见了亦是忍不住心中大赞不止。如此男儿豪情,才是真真正正的男儿本『色』,此时的徐达对于方玉炎那水族之罪更是大感心折。他忍不住向身边的女儿看去,但见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方玉炎,纤手紧握显然是在替方玉炎担忧不已。他不由地摇了摇头,知道女儿心之所属,已然无以撼动,于是心中便有了计较。
此时场中的方玉炎和班照已然惺惺相惜,竟是再无敌对之心,竟是开始合力对峙于此靳光刀的凶『性』。方玉炎不断催入幻力,而班照开始回夺炎力,当二人幻力在靳光刀中分峙平衡之时,两人便开始一丝丝地将自己的幻力催入靳光刀身,并以这激『荡』之势将原来吸噬入的幻力进行回夺。二人均是当世了得的少年人物,此时心有灵犀竟是不用言语便可相互沟通,二人以催生的速度将刀身中自己的幻力一丝丝地『逼』出来,渐渐地靳光刀凶『性』减弱,二人便开始慢慢地化回幻力,渐渐地靳光刀身玄光隐没,再次回复本来的青碧之『色』。班照知道靳光刀再次敛去凶『性』,重受控制,于是班照将靳光刀持在手中,以念力将幻力分别归于两人体内。
接着刀剑分离,方玉炎与班照各自分开数尺之距,互相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