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醉镜哪句话戳到了刘清的心,刘清英挺的剑眉骤然一蹙。
“告诉艾婉,无论此事严不严重,可它事关北国与你,无论她身为北国之后,还是你的妻,她都有权利知道。”
醉镜的劝诫此时仿佛与记忆里的那道柔声混为一起,意属一念,她说——刘清,我想与你一起,我不想站在你身后,只被你保护着。
我不想,有一天,你站在千万敌人面前时,我还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想站在你身边,与你一起承受一切,无论好的还是坏的。这才是你一开始要的北国皇后不是吗?!
怎么我已经完全接受了,你却总是要把我保护在身后,什么都不让我看不让我知道,什么你都留给自己承受。
刘清,你太过分了!
回忆中的帝王呼吸微急的闭上了那对微微痛纠的凤眸,抱歉,还是无法告诉她。
若真有什么,他要给她一个无虞的后半辈子。
她不能有什么,她不能出事。
“朕……都知道了,会仔细考虑,你们也累了,暂在宫内歇下吧。”
“……好。”醉镜牵着夭夜走出御书房,抬头望着漆冷的夜空,感叹了一句,“其实我特别能理解我那个师弟。”
“嗯?”夭夜茫然地望着醉镜。
醉镜低头看着她,“如果是我,我也舍不得让你知道,不让你知道,你就什么都不知道。哪怕有一天,我死了,你也不知道,那是最好的。”
夭夜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这就是师弟的想法啊,不管怎样,他总会在自己出事之前,将艾婉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也许他也会直接不要她了。看似残忍,实则,倾尽全力,给艾婉一条生机……”
“他是这样想的吗……”夭夜张了张口,不可思议。
“是啊!”醉镜笑,苍凉的很。纵然他拙拙有词的劝诫,其实他懂他,是个男人都舍不得让自己心爱的女子为他担惊受怕。
“你们……太过分了!”夭夜忽然低喝道,眼眶猩红,在醉镜震惊的目光下,不畏可能会被御书房里的人听到,她喊出来。“你们以为你们很圣人是不是?!不!你们才是最残忍的。你知道一个女子要什么吗?”
“她不要什么安好什么岁月静好,她只想要你一个,生也陪你死也陪你,那才是一个女子的爱情。”
“为什么你们恰恰与我们相反?!多讽刺!你们所谓的爱,居然是自己去死,留她一个人!!还不让她知道你任何的消息!!!!你们把我们当做什么?!你们这样做,是把我们放在了一个谎言里。你们以爱的名义………就可以这样轻蔑我们女子的爱吗?!”
“夭夜……”醉镜张了张口,他从未看见夭夜这样激动过。
夭夜深呼吸了一口气。“如果我们女子这样对你们,你们一定很生气……将心比心,为何不可理解理解我们?!”
她想哭。
抹了把脸,从醉镜的面前跑了出去。
艾婉,我以为你很幸福,可你原来这样可悲,爱上了那样一个自私的男子。
这世间,如果男子的爱,都是以这样来诠释,那她夭夜这辈子,宁愿心枯竭而死,也不愿再爱任何一个男子。
……
“夭夜!!”醉镜撒腿就朝夭夜离宫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