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与她……”
“我与她能有什么。”刘清打断,“嗯?你以为我与她有什么?”
“这很显然啊!”艾婉囧。“一个男子日夜待在一个女子的宫中,能有什么?”
“……朕都在殿外睡的。”刘清尴尬的放开她的手,举步走向前面。
艾婉不可思议地跟在他身后,“刘清,你柳下惠啊!”
“……”他想掐死她!
“所以,你……”艾婉分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了。就像大喜来临,你以为是喜的,其实心情复杂。
“朕与她只有名义,并无实质,懂了吗?要是这样说还不懂,他真的要掐死这个皇后。这辈子就没见过那么蠢的女人。
“好像有点懂了……不过为什么啊?”艾婉捂着胸口,茫然失神,“那段日子,你不是看起来很喜欢她吗?你是装的吗?为什么……”
刘清面不改色的撒谎,绝不能让她知道,他曾经那样误会过她,且她的儿子曾经被一个女子控制,做了那样伤他们感情的事,“朕是暗中知晓南国有些小动作,那是做出来迷惑他们的举动。”
“可是你为什么不偷偷告诉你,我配合你啊!”
“你想听实话?”
艾婉凌厉走到刘清面前,瞪了他一眼。
刘清一笑,“因为,朕想看看不被朕所爱的你是什么样子。”
“……”
刘清抬起她的下巴,凤眸睨着她似被怒气憋红的脸庞,微深,“是伤心,还是淡漠。”
“看到答案了,满意了?”艾婉鼻头一酸。
“嗯,特别满意。”刘清将她抱进了怀,薄唇轻启,“在御花园等朕三日,这样唤回圣宠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你一人了。”
他轻叹一口气,俯头吻住了她的唇。
艾婉攥拳抵在刘清的胸口,仰头道:“以后你有什么事能不能和我说?我们一起承担可不可以?我不想有一天你站在千万敌人面前,而我却不知道,傻乎乎的被你保护着,什么也不知道……”
她眼眶微红,“在你心里,难道我就是这样担不起事儿的人?刘清,你忘了吗,忘了当初为什么选我做皇后吗?你把我扔在胜蓝的狼窝里三年是为了什么,你不是因为爱,你是因为我适合做你的皇后,适合与你一起。你怎么现在,却总是把我放在你的背后呢……我却想与你站在一起了。”
“你不是说,只要我要的,你都给吗?”她望着他,就像是,有一天早上,她忽然醒过来,看到的却是后宫女子个个被皇帝放出了宫。她要的,他都给,他做到了。可是她却模糊了她的想要,她到现在才知道,她究竟想要的,无非是与他并肩一起,承担一切。
古墨暗香,刘清无奈:“朕答应你了。”
“我不信,你得写下一笔。”艾婉拽着刘清就往书桌上那走。
“……”
“你身为皇帝的章印呢?拿来。”
“……”
“算了算了,还是用你的血比较不麻烦,也惩罚一下总是犯错的你。”
艾婉嘴角偷偷扬起,将蘸墨毛笔递到了刘清的手里,然后自个儿拿了一把匕首,那匕首,便是盛旺送她的。
但其实,她早就知道,这匕首真正的主人。
匕首上刻着一个“婉”啊,刻着一个“婉”啊!
“写好了吗?”
刘清写过千千万万字,却实在不知道这个该怎么写。
“不会啊?”艾婉嫌弃地望了刘清一眼,“还是皇帝呢。”
“……皇帝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原来你知道啊。”
“……”谁知道这女子是怎么了?就知道他与南妃没有什么,就知道他一直挂念着她,从未迷途,就那么得瑟、猖狂?!
“婉儿,命令一个皇帝,不是一个皇后该做的事。”刘清故作冷漠。
“夫君,”谁想艾婉比他一本正经多了,“总隐瞒妻子,让她糊糊涂涂,也不是一个夫君该做的事。”
下一秒,艾婉大变脸:“你快点写,写完,我还要问你干娘与白婶儿的事呢!”
“……”
刘清无奈执笔,低头默写。
他没有看到,艾婉在他低下头的那一刻,眼底无声的浮起了一些仿佛碎泪,她仰起头深吸一口气,心不疼,却有一种落泪的冲动……也许,有一个可以依赖的人,是可以狂妄的吧。
她好开心。
这一幕,这样出现,她真的好开心,好希望,就这样永远。
那一日,北国帝王刘清,被北国之后艾婉,硬生生逼着写下了一行承诺——
“自后,不论天崩地裂,都让她与我一起,绝不把她骗至身后,让她独自一人。”
是啊,你知不知道,当你扔下她,自己去面对一切的时候,她就是一个人了。你让她一个人,那就是抛弃。
“手来。”
刘清递过去右掌。
艾婉调皮忍笑地看了他一眼,尖锐的匕首划开了他的指腹,一行血珠。这要给盛旺能看到就能吓死。
一国之君,真龙天子的身体,岂容如此乱伤。
刘清将拇指按了一下宣纸,然后手底下的宣纸便被艾婉拿走,他眼皮微微一抬,慵懒的见他的皇后将宣纸小心的折叠好,放进宽袖中,仿佛那是她的至宝。
“能想出这主意的,也只有你了……”
刘清,欲将掌收至袖中,却被做好一切的艾婉,强拽了过去,低着头,舔着他拇指上的伤口,血迹,被她一点点吮吸,他漆黑的眸色,也一点点深了……
“你让我流眼泪,我就让你流血,记住这一天,刘清,我艾婉,不是好欺负的。”临了,艾婉冲他的指腹小小的咬了一口,抬起头,四目一撞,她便被刘清按在了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