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被王宝蟾一番言辞感动,天残脸色和缓下来,地缺更是一脸动容之色,单手虚虚一引,示意王宝蟾起身。和声安慰道:“金蚕贤侄无需多虑,你我不是外人。想当年我们兄弟初出道时,万蛊老哥对我们可是颇多关照啊。万蛊兄的恩情,我们兄弟铭感五内,没齿难忘。”
接着面色一肃,颇有些唏嘘萧瑟的叹息道:“唉,若非当年因为恶了丹师简集,再加上我们兄弟的名号犯了魔僧的忌讳,所以引得红莲老贼找上门来,镇压了我们三十年,未及援手,你师父老也不至于遭了道苏云靑这恶贼的毒手。唉,天残地缺这名号犯了魔僧那天剑绝刀的忌讳,我们兄弟是不敢用了,你可唤我们抱残守缺。唉,我们兄弟普一脱困,便要弃了这用了几十年的名号,又惊闻此噩耗,和万蛊老兄已然是天人永隔,唉,真是天意难测,造化弄人啊!”
“哦?居然迫使两位改名,那红莲和魔僧也忒霸道了点。”王宝蟾感叹一句,接着面带惊疑之色,不解的问道:“二位前辈真和先师是故交么?那怎么还对晚辈如此…”
话未说完,便被抱残打断了。
抱残面露不满之色,冷哼道:“你这小辈,好不识趣。若非看在万蛊老鬼的面上,你早就变成我们兄弟的钩下亡魂了。换了是别人,落在我们兄弟手里,还会有留下法器丹药保命的机会么?”
王宝蟾一脸赫然之色,尚未发话。守缺便呵呵的笑了:“大哥,也不怪金蚕侄儿。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不轻易信人,心怀警惕,本是极好的。不过,咱哥俩和你师父确是生死之交,当年我们还互换功法来的。我这里还有一份你们蛊宗至高心法‘七修元神’的副本。贤侄若或不信,看看这信物便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说完,从怀里摸出一张灰扑扑的旧布包,朝王宝蟾扔来。
话说这“七修元神”,确实是蛊宗秘传。其法便是寻找一头寿元极长的异类。比如太阴金蜈、六翅金蚕之类的天生异种,用邪法抽取了魂魄,然后附身其上便可享此异虫的天赋寿命。
不过“七修元神”虽可延寿,但到底不是长生正道,却有桩弊端。以精怪之身,虽然比凡夫俗子的寿元长些。但这邪法,最多也就能施展三四次,寿命终有尽头。饶是如此,但在这末法之世,却也不失为一条出路。对寿元将尽而大道未成的修士来说,更是宝贵无比的救命稻草。
但王宝蟾自有长生之术,对这旁门外道自然是嗤之以鼻。不过,和岭南双怪一番拉扯后,法力又略微恢复了两分,反正时间拖延得越久越有利,再一个,自己自持血脉,不惧怕对方投毒,多陪岭南双怪耍下也无妨。
王宝蟾念头急转之下,瞬间便有了决断,伸手接过布包。
布包才一打开,空气便隐隐泛起一阵甜腻的香气。地缺那慈祥的微笑容被得意的笑容取代,天残脸上的和善也变成了残忍。从岭南双怪脸色就可以看出,江湖确实险恶,混江湖的危险系数真的很高…
妈的,果然是用毒,真tmd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也罢,看在这毒素质量不错的份上,老子暂且让你先爽爽,等下再收拾你…王宝蟾心中暗骂不已,却满脸惊惶,嘴上慌乱的叫道:“两位前辈这是何意?可是要对晚辈下手么?两位世叔不是和红莲、简集有仇么?大家同为邪派一脉,正应同仇敌忾,一同对付苏门等正道势力才是,可别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可怜的守缺,浑然不知道自己了一件水淹敖广、火烧祝融的资敌蠢事,反而自以为得计,用一种很有智商优越感的眼光看着王宝蟾,得意的阴笑道:“宝蟾贤侄儿,世叔这七绝破功散的滋味如何?”
报残也难得的幽默了一下,阴笑道:“绕你小子如奸似鬼,也得喝老子的洗脚水。我说,愚蠢并不是你的错,但出来到处显摆就是你的错了。这全天下都知道朱果在你手里,就你一个把它当成秘密。”
“啊,你们卑鄙!原来你们早就知道老子的身份。”王宝蟾悲愤的叫道:“老子和你们拼了,百毒金蚕蛊,去,给老子撕了这两个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