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这么两种人,一种是疯子,另一种是天才。这两种人的外在表现形式往往难以区分,前者是患精神病而癫狂的人;后者是难以被常人理解的人,他们的举止言行与前者类似,因此也被称为‘疯子’。
要说艾普塔特森斯行为癫狂,却是还没达到这个程度,用现在的话来形容,“神经质”也许比较合适了。但他绝不是患有精神病的人!他的所作所为将足以证明他那乎常人的天分,说他是天才一点也不过分。任何人如果忽略他的存在,那么,等待他的只能是——绝望。
面对艾普塔特森斯复杂多变的性格和令人费解的言语,斯巴达克斯感到眼前这个人似乎能洞察一切,好像自己心里想的他都知道。斯巴达克斯觉得自己在艾普塔特森斯面前极其弱小,就像一个待人宰割的羔羊,这种感觉曾一度引起了他强烈的不适。但是,想到这个人就是蕾妮亚的父亲,他又感到几分亲切,总之,斯巴达克斯自从见到艾普塔特森斯那一刻起,就没有停止过他的猜测。尽管满脑子的疑问冲击着他的思维,但出于对长辈的尊敬,斯巴达克斯一直很恭敬,没有一丝的唐突。既然,艾普塔特森斯请他饮酒,那么,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饮酒自然不是蕾妮亚的长项,她所做的只是凑个热闹罢了。虽然,色雷斯女子酒量不亚于男人,但毕竟,一个姑娘喝的烂醉如泥并不是多么光彩的事情。更何况,心思细密的蕾妮亚对这次谈话的内容更感兴趣,也许父亲要透露一个连自己也不知道的秘密,这才是她最企盼的,而不是诱人的葡萄酒!
此刻,蕾妮亚也许是最幸福的人了,和自己最亲的人团聚在一起,想想都是那么地令人羡慕。她舍不得将这一短暂的幸福时刻耗费在酒精制造的幻觉中,因此她尽情地享受着这一快乐,不愿放弃每一秒。
小木屋里的气氛极其融洽,让人感觉到更多的是一次家人的团聚,而不是一次蕴含着巨大秘密的谈话。当然,这一切要归功于艾普塔特森斯善于营造气氛的能力。
“喝吧,敬戴澳尼索斯!”艾普塔特森斯一边举起酒杯,一边喊道。“要敬畏神明,斯巴达克斯,哈\-\-\-哈\-\-\-哈\-\-\。”
说着,艾普塔特森斯又是一饮而尽。斯巴达克斯就没有那么痛快了,此刻他哪有心思纵饮狂欢呢?只是心里带着一连串的疑问慢慢地品味着。他暗自思索:为什么艾普塔特森斯忽然对自己如此热情呢?好像是提起罗马人之后,他的情绪生了巨大的变化。那么,不妨从罗马人的话题开始吧。
“愿戴澳尼索斯赐福于您!”斯巴达克斯打定主意后,摆出了一副不醉不归的架势,举起酒杯猛咂了一口。“好酒!只是,不知道比起罗马人的葡萄酒如何,听说,卡普亚的酒可是以醇香闻名的啊。”
“罗马?”艾普塔特森斯皱了皱眉头,“怎么能和我的酒相提并论呢?卡普亚的酒就像马尿一样难喝!”
蕾妮亚听到这,忍不住笑了。这让她想起小时候父亲经常给她讲故事的神态。
“这么说,您喝过卡普亚的酒?”斯巴达克斯试探性地问道。
“喝过?太夸张了吧?”艾普塔特森斯露出一丝难以令人察觉的警惕。“我以前把那当水喝,说实话,那酒喝起来更像是血。”
艾普塔特森斯微笑着,看着斯巴达克斯,深邃的目光使斯巴达克斯一下子感到了自己的无知。显然,话题又绕到了重点之处,艾普塔特森斯看似平常的一句话却点破了斯巴达克斯的用意!一切都不用绕弯子了,还不如开门见山的好。
“你似乎太心急了,斯巴达克斯。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慢慢说给你听,我也知道你心中的疑惑,既然蕾妮亚这么爱你,你也就是我们的家人,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蕾妮亚,你也听着”这时的艾普塔特森斯就像慈父一般,他的话语充满了温暖,就像父亲在给孩子将家史一样。
确实,这是一段家史。
“我们独自住在这里,你不觉得奇怪吗?还有,蕾妮亚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们来自哪里吗?抑或你从来没有问过?呵呵,看得出来,你是一个诚恳的人,斯巴达克斯。”艾普塔特森斯笑眯眯地看着满脸期待的斯巴达克斯,一语道破了他心中的疑问。
一旁的蕾妮亚低头不语,她只是偷偷地看了眼斯巴达克斯,好像为自己所隐瞒的事情感到内疚。
艾普塔特森斯连喝了几杯酒后,将木杯重重地倒置在桌上,神情庄重地说道:“我向你们讲一个故事吧,先我要从色雷斯之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