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咱们……”‘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是不是……太他妈残忍了。”
‘哒哒哒,哒哒哒哒’
法式军用AS565黑豹直升机的轰鸣中,卓杨被安全带紧紧联系在机舱内的挂钩上,他半个身子探出机舱门,一边用手中的M16自动步枪不断点射,一边大声和里格贝特·宋喊着说话。老宋就在他隔壁,从另一侧的舱门往下开火。
直升机的下方,是四散奔逃的野猪群。暑假到了,卓杨被老宋拉着来到他的国家喀麦隆,俩人一起到中部非洲大草原打猎。
AC米兰放假后,卓杨去了莫斯科,现场观看冠军杯决赛,当然,主要是为了看两位兄弟默姥爷和刀疤里贝里的六剑客‘内讧’。
其实一开始,卓杨是打算直接回国陪妈妈的,但妈妈说不用陪了,让他在欧洲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杨虹是个坚强的女人,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她没有走出失去母亲的悲痛,但已不再茫然失措和慌张,她在悲伤中恢复了往日的果断和强势。
二十一世纪,丧事新办,没有过去那么多繁琐的程序和讲究,姥姥已经入土为安,杨虹和丈夫卓彤彤返回了西安,学校还没有放假,他们还有工作。
卓杨即便回去西安,也不可能陪着妈妈去上班。而且成都舅舅家的事情也有了满意结果,没什么可操心的了。
姥姥家在成都的郊区,城市扩建的脚步来临了。小村落和周边地区将成为四川国家级高新开发区的一部分,小村落以后会变成高楼林立的钢筋丛林。
小村落不临主干道也没有门面房,都是祖辈留下来的宅基地。姥姥家和居民也没有狮子大张口,但面对拆迁谁都想多要一点利益。拆迁方也没有故意去克扣居民,但资金自然能省一点还是省一点。双方分歧是免不了的,没有到强拆和抗拆的地步,吵架拍桌子撂狠话倒是有好几回。
姥姥去世前,双方正在扯皮,矛盾会不会激化谁也说不准。
姥姥去世,卓杨千里奔丧,引来了国内外众多媒体云集小村落。他效力过的两家俱乐部都有高层专程前来吊唁,他代言的品牌也都委派专人过来安慰。
国内媒体已经不局限于体育和足球,只要是一线媒体几乎全部抵达成都郊外。中国足协委派四川省足协一干领导前去吊唁,国家体育总局干脆派了专员过来。
如此影响力,四川和成都方面也闻风而动,多个部门以官方身份送来花圈并安慰家属。国内外媒体详加报道,自然也不会遗漏正在进行的拆迁工作。
开发区拆迁办接到了最上面的指示,马上重新调整了计划,在拆迁补偿方面做出了重大让步,足以令居民满意。而且更为重要一点,拆迁办将户口登记日期明文写进了条款。
拆迁补偿中,都是按照面积和户口人数来综合计算,一般户口迁入在动议之初就会冻结,迁出或销户则随意,户口登记日期基本上以签约日为准。如果按照常规,姥姥已经不在了,不能再算作拆迁人口。这样虽然符合法律,但确实不近人情,卓杨一家很难接受。并不是想占国家便宜,只是无法从心理上接受别人对刚刚逝去亲人的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