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好的时间还未到,二哥拉着卓杨和屠夫陪他等人。四月里阳光明媚,照在身上暖烘烘舒服之极,小哥仨浮生偷得半日闲,便在这和煦的春光里晒起了太阳。晒完前胸晒后背,俗称晒鳖盖儿。待到后脊梁都发了烫,约定的时间已过,却还是没见到薇薇安。
二哥抄起手机打了过去,打不通。再打,还是打不通。什么情况呀?正在纳闷之际,接到薇薇安发来的短信:我在市政大厅门口等你。二哥赶紧再把电话打过去,却又是打不通了。
二哥更奇怪了,百思不得其解,卓杨和屠夫也不明白小姐姐这是在和二哥玩什么情调。还好市政厅离着广场不远,穿过一条闹中取静的偏僻窄巷就到,卓杨打算带着屠夫去买衣服的店铺也在那头,三个人便信步走了过去。
这是一条由两座老式楼房相邻而建构成的窄巷,巷子内无门无窗,只有两端巷口摆放着数十盆花卉和中间的三只圆形铁皮大垃圾桶算是装饰。垃圾桶有一米多高半米来粗,淡绿色的涂装倒让这一内心肮脏的笨东西看着颇为典雅。
巷子两侧红砖高墙,地面青石铺就,很是幽静,而且看起来挺有格调。青石的缝隙中没有突兀冒出的小草和无名碎花,也不知是特意清扫的缘故,还是时常人来人往让它们来不及生长。但现在,小巷内空无一人。
三个人一边扯着闲话一边走进了小巷,春日里空巷显得格外安静和陌生。三十多米的窄巷像一条宽阔的走廊,三人走到了巷子中间。
突然,从前端巷口涌进来七八条壮汉,年龄都在三四十岁左右,个个人高马大,每个人手上都提着钢管或铝制棒球棍。
三人顿时停下脚步,一时间他们搞不清楚这几个人的目的。卓杨当机立断:“退!”屠夫转身在前,二哥和卓杨盯着那伙人,后退着跟随屠夫往外面走去。才没退回去两步,来时巷口也涌进来七八个人,同样身高体壮,同样惦着钢管和棒球棍。他们的目光直勾勾盯在三人脸上,巷子两头被堵得严严实实。
没疑问了,就是冲着咱们来的!
“我扑上去放倒两个。”屠夫咬着牙说:“我挡住他们,你俩赶紧冲出去。”
“不行!”卓杨和二哥异口同声。他们不可能让自己兄弟一个人殿后,屠夫再凶猛也难抵挡对方十来个拿着家伙的壮汉。
来不及思索,卓杨低声对哥俩说:“一会儿我没说动手,你们千万不要开打。”不等二哥和屠夫回答,卓杨随即采取了行动。
两队人气势汹汹的往中间夹来,决不能让他们走到跟前。一旦到了近前,就没有了丝毫缓冲的余地,打起来也没有施展身手的空间。
卓杨气贯周身,丹田猛然叫力,左脚扎实踏地,稳固住根基。他飞起右腿,正脚背像雷霆般抽在了巷子中央的铁皮垃圾桶上。
耳听见‘嗵!’一声,垃圾桶应声腾空而起,砸在对面墙上又跌落下来,‘哐!’正好摔在后面进来这伙人脚跟前。带有防变型横筋的铁皮垃圾桶已经凹陷扭曲,像一只被捏扁的大号易拉罐。
两堆人都被卓杨这力拔千钧的一脚给震住了,不由得站住了脚步,在离着哥仨五六米的距离上停了下来。他们看向垃圾桶的目光中,带有强烈的诧异,甚至有些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