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朦胧而真实的感觉,冰火两重天的身体,脑袋昏昏沉沉,脸色煞白成了一张纸,身体无力地躺在他的身体下面,任由他无穷尽地占有。
这个男人,无疑是冷酷的。
他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缓冲身体上的疼痛,便开始了他的攻城掠寨。
似乎是已经等了太长的时间了,他已经来不及。
在今天这个夜里,他要把自己所有的火热,所有的热情,所有的情感,都加诸在她的身上。
这个黑夜,屋内风雨交加,疯狂得似乎黑夜是无穷无尽的。
光明永远都没办法降临。
她听着他在她的耳边如同野兽般低低呻吟,声音越发的沙哑低沉,染上的****后,更加朦胧不真实。
疼痛让她的感觉开始越来越清晰。
意识有些慢慢缓回。
那人在她的耳边呢喃的声音越来越清楚,他说:“九儿,放轻松……”
她的心颤了一下,忽然记起来,顾庭斯从来都是不会叫她九儿的。
他只会叫她阿九。
阿九阿九阿九,九儿九儿九儿。
这是两个人吗?
在她的记忆之中,除了父母兄长姐姐,从来都没有外人叫她九儿的。
这人是谁?
他的声音里有种魔力,像是来源于心灵深处的一种诱惑,她在这缠绵悱恻的诱哄声之中逐渐迷失了自己,身上的男人有一把好听的嗓音,动人心魄。
他的灵魂都在散发着诱人的清香,她不自觉地想要靠近。
触碰着他的灵魂。
总觉得,这感觉,似曾相识。
或许是她真的是认识他的,只是时间太长了,这漫长的八十年,很多事情她已经逐渐忘记了。
要是什么东西都要记得,她的脑袋早就已经崩溃了。
开始的十几年里,她为了让自己记住时间,会在棺材壁上刻下一条条记号,后来棺材都刻满了记号了,还是没人来打开她的棺材。
她便也开始不去记时间了。
阴风洗涤的痛苦让她总是昏昏沉沉痛苦十分。
不断重复反反复复的日子让她再也记不住自己到底已经过了多少年头。
无关紧要的事情被她一点点地丢掉,只留下了对她生命至关重要的记忆。
比如自己的父母亲,比如陆悦君,比如顾庭斯。
或许此刻,在她身上这个疯狂如野兽掠夺的男人就是被她丢掉的那一部分记忆,这么多年,想要把那一份记忆找回来,若是没有人引路,实在是太难找回了。
她不记得他,他很愤怒。
这愤怒全部化成了最疯狂的惩罚,身体上的交合似乎能够抚平他一些的恼怒。
他在无穷尽地索取,要把她的骨肉,融进他的身体里,让她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从此喜怒哀乐,全是因为他。
这样的爱,该是多么美好。
两个身体纠缠如同两条脱水的鱼,只有死死地亲吻着,才能救赎彼此。
不管她怎么不承认,身体都是诚实的。
男女之事,从来都不是由自己的主观意识可以控制的。
她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不抗拒他了。
心,也变得越来越向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