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摘下口罩和手套,淡淡一笑:“麻药只有两个时辰,过一会就能醒了,小露,你准备点止痛药,等夏将军醒了应该会很疼。”小露点头,却没有离开,而是眼巴巴的看向袁方,她也同样感觉到事情好像并不简单。
袁方皱眉说:“说实话,夏将军的病情很严重,情况并不乐观,刚才你们也看到了,阑尾炎症很重,腹腔已经产生脓液。”
小露着急问:“那怎么办?将军她会不会有危险?”
袁方摇头:“这个我也不能确定,我没有什么太好的药,小露,你们有没有好点的清热解毒、化瘀消痛的汤药?”
小露思索片刻:“金银花、蒲公英、紫花地丁、白花蛇舌草、大黄各、川楝子、丹皮、赤芍、虎杖。这个方子的效果不错。”
杨兴沉吟片刻,点头说:“嗯,这个药方的确不错,可以试试。”
袁方拍了拍小露的肩膀:“你们家将军能不能康复,就靠你了。”小露重重点头,红着眼睛去准备了。
几名女兵为夏凉穿好衣服抬回寝帐,袁方守在一旁,随时观察病情的发展,没办法,夏凉的病情太过严重,他不得不谨慎对待,毕竟,这还关系到自己的小命,他一点都不怀疑要是夏凉有个三长两短的,马兰疯女人会手起刀落要了自己的小命。
两名军医长在手术之后就没了影子,听说是已经回去了,他们两个都是传统的东医,被袁方的手段吓得不轻,也并不看好。
接下来的两天,夏凉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引流管排除大量的脓液,显然病情还在恶化,甚至有感染的迹象,这是袁方最不愿见到的,也是没有办法解决的。
寝帐内,众人等人忧心忡忡,马兰脸色不善的盯着袁方和杨兴,一副夏凉如果出事,就会毫不犹豫的砍死两人的架势。
袁方没有心情搭理这个不讲理的女人,静静的观察,小心的呵护,想着一切可能有用的办法。
杨兴却受不了马兰的眼神,与其怒目相对,要不是怕打扰夏凉休息,这俩人绝对会大吵一架。
这天傍晚,陈信的中军主力到来,驻扎在之前前锋营的营地,安顿好部队,陈信前来探望,见夏凉仍然处于昏迷,便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告辞离开,临走前,还大有深意的看了袁方和杨兴一眼,不知何意。
马兰带着一队亲兵送陈信离开,杨兴站在帐篷外,望着陈信的背影吐了口涂抹,鄙夷说:“猫哭耗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露眨巴眨巴眼睛,不解的问:“你是在说陈将军吗?”
杨兴豪不避讳:“当然,要不是因为他,我们哥俩也不会变得这么惨。小露姐,你是不知道,我们哥俩本来是做军医的,可那孙子被那个叫周磊的收买,居然把我们弄去前锋营当了个大头兵,妈的。”
小露难以置信说:“不会吧,陈将军待兵一项公正无私,这是大家公认的,怎么会做出你说的那种事?”
杨兴撇嘴说:“事实就在眼前,不然你以为我们哥俩愿意去当兵?”
小露有些混乱,陈信统军严谨公正,声誉、信誉一项良好,大家对其都是发自内心的敬重,应该不可能做出那种龌龊的事情,可杨兴和袁方的遭遇就摆在眼前,小露不知道该如何判断。
杨兴接着说:“小露姐,你可别被那些高高在上的将军们的外表给骗了,有些人,就是表面道貌岸然,背地里坑蒙拐骗、无恶不作、丧尽天良、死有余辜。”
袁方噗嗤一笑:“你说得也太夸张了吧,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这几天我想过了,杨兴,你想想,要是陈信真想害咱们,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把咱们弄死,犯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吗?我觉得吧,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
杨兴想了想,挠着头说:“你这么一说好像也对。”
吕灵跑出帐篷:“袁大夫,将军她醒了。”袁方一愣,随即跑进帐篷,小露和杨兴急忙跟了进去。
床上,夏凉十分虚弱,小露跑到床边一边诊脉一边问:“将军,你觉得怎么样了?”
夏凉勉强一笑,看了袁方一眼,气若游丝:“最少,不那么疼了,就是身子有些虚,没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