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挠挠头:“东医好像是这么解释的。”
这种病例秦操在医书上见过,尤其是听杨潇说起过几次,杨潇以前做军医的时候遇到的外伤病患很多,邪气入体或者说感染的情况也遇到过不少,对此,杨潇和其他军医也曾探讨过,但除了病发后用药扶正驱邪之外,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预防,而且治疗效果并不乐观,不少士兵因此丧命,如果袁方有办法避免发生这样的事情发生,那绝对是医学界的一项伟大发明和奇迹,更是外伤患者的福音。
秦操有些激动:“师弟,你说的方法真的能避免感染?”
袁方摇头:“不能,只能减少感染的机率而已,具体的原因涉及到很多方面,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秦操有些失望,不过想想能够减少感染几率已经很强大了,自己是不是有点贪心?
秦操对这个很感兴趣,但又不好意思讨要配方,最后还是忍不住诱惑表情扭捏说:“那个,那个师弟呀,你说的那个办法能不能和我讲讲?”
袁方耸耸肩:“当然,你不问我也会跟你说的。”
袁方说的没错,首先,想要实行自己的计划发展自己的另类医术并得到认可,就要有一个可以施展发挥的场所,秦操的医馆当然就是首选。其次,想要发展,就要有人认同,这个并不墨守成规的秦操就是袁方第一个要拉拢并使其认同的目标。
接下来,袁方详细的讲述了消毒的作用与益处,并仔细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和棉花的应用,小梅一如既往,拿出随身记事本一一记录。
大梅对于医学的认识不多,但仔细听完,觉得袁方说的很有道理,连连点头,杨兴呢,依旧是盲目的信任,对于袁方的话深信不疑。
半晌,秦操皱眉说:“师弟,你说的办法我也知道一些,有几种外敷药汤也有这种消毒的作用,而且用酒消毒也有不少人使用,但效果并不好。”
袁方解释说:“我也知道几种药汤有消毒的作用,不过呢,效果并不是你说的那么没用,而是因为细菌分为很多种类,某一种药汤针对的只是一部分细菌,酒也是如此,而且酒精的浓度也是有讲究的,所以,我的想法是多次消毒,先用药汤进行消毒,再用酒精杀菌,我说的酒精不是一般的白酒,而是度数更高达到一定程度能够杀灭大部分细菌的酒精。”
杨兴好奇心大起:“酒精?有卖的没?老大,你要是弄到酒精可得先给我尝尝。”
袁方坏笑说:“你喜欢随你喝个够。”杨兴大喜,却不知将会遭受何等折磨。
接下来,袁方是一发而不可收,也不管秦操和小梅能不能听得懂,滔滔不绝的把自己知道的一些相关知识说了一遍,直到将原本思路清晰的几人听得云里雾里,茫然无助,这才很不负责任的跑回去睡觉,丢下秦操和小梅、大梅三人大眼瞪小眼,心里纠结着百思不得要领。
第二天一早,秦操顶着两个黑眼圈出诊了,小梅精神恍惚,大梅还好,比较正常,但看向袁方的眼神却变了,变得有点捉摸不定。
大梅的变化逃不过袁方的贼眼,这货得意洋洋又美滋滋的想:“以前觉得哥是靠关系来混吃混喝的,现在终于发现哥有真材实料了吧,惭愧了吧?无地自容了吧?哥原谅你。”
事实并非如此,大梅的心里并不在乎袁方是不是有本事,而是觉得袁方有些小气,敝帚自珍,既然说了那么多,为什么不言无不尽为大家解惑呢,害得小梅和秦大夫几乎彻夜未眠,所以对袁方隐隐有些埋怨。
两天后的中午,赵铁匠的徒弟送来几口造型古怪的铁锅和水桶,其中有一些可以像蒸锅一样组合起来,有些则是单独使用的,无一例外,这些容器用的都是精铁,表面经过精心打磨抛光,和不锈钢差不多的样子。
大梅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炊具,心里有些小激动,不过当得知这些东西是袁方用来制作他的那个药棉时,脸上的失望溢于言表。
工具有了,原料有了,那么接下来就开始动手实践了。
首先,袁方将挑选好的棉花放到锅里,加入水至刚好能被淹没,接着,加百分之三左右的火碱,最后开始加热。
接着,问题来了,厨房的燃料只有一般的柴火,热量有限且不稳定,而且灰尘太多,袁方不得不中断第一次尝试,让小七跑了一趟赵家铁匠铺弄了些焦炭回来。
炭火纯净且稳定,水开十分钟,将铁锅抬下,用清水清洗棉花,边洗边搓。因为经验不足,这个过程给众人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尤其是大梅和小梅,火碱水具有腐蚀性,烧得两女纤细柔嫩的双手变得干巴巴的,当然,袁方和杨兴他们也没好到哪去。
小梅不在乎那些无所谓的东西,清洗好脱了脂棉花问:“袁大哥,这些就放在纸上晾干就行吗?”
袁方点头,又提醒说:“最好放在干净点的地方。”
小梅想了想提议说:“要不就放我姐的房间吧,后院没什么人进出,灰尘不多,我姐的房间阳光充足,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晒干。”
袁方看了大梅一眼,连连点头说:“嗯,那就放大梅那里吧。”小梅和大梅带着棉花和白纸走了,袁方嘿嘿傻笑,心里合计着找个什么借口去大梅的闺房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