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何璟晅之后,这才愕然的搁下了书册站起了身来。
“孩儿有些想念父亲,所以特地过来看看您这里可有什么需要孩儿效劳的。”何璟晅立马切换到了父慈子孝的模式开始嘘寒问暖起来。
何大老爷很是老怀大慰,笑呵呵地抚着长须摆了摆手。“为父在这里什么都好,你就不要操这个心了,不过府里边若是有什么事情,你可要做好才是。”
“父亲请放心吧,孩儿一定会好好听大娘的话,不过父亲,这许镇堤之上,既无遮阳挡雨之地,这营帐里边实在是太过烦闷,要不您把营帐扎到堤头处如何?至少能够凉爽一些,同时也能够看得清楚堤上的情况。”
一面说着话,一面让阿秋把带来的食盒打开,这种厚实的木质食盒里边还拿稻草包裹着一个小一些的食盒,打开之后,里边则是仍旧在散发着阵阵寒意的一碗冰镇银耳羹。
听到了何璟晅说出这话,赵班头的表情不由得一松,看来何公子果然是个信人,说到做到。
“这个事情,你就不要相劝了,许镇堤那么长,为父若是居于堤头,根本就无法看清另外一头的情况,若是有什么灾情,无法及时断处的话,那就罪莫大焉……”果然不出何璟晅所料,老爹十分果断的拒绝了何璟晅的建议。
赵班头直接就变得面如死灰,心丧若死,可是偏偏又不敢哭出来,泥玛,县令大老爷们这真是想把大伙给坑死啊。
何璟晅也懒得再劝,端起了银耳羹递到了老爹跟前,老爹也不由得两眼一亮,虽然自己为了清名在装逼,但的确也装得很辛苦,居然能够有冷饮吃实在是不错。
不过看到旁边一脸苦逼的赵班头之后,何大老爷干脆就拿来了一个碗,倒出了一半,分给了赵班头。“来,赵班头,这些日子,也是够辛苦你的,这日头太晒,你也喝点去去火……”
“我……多谢大老爷。”赵班头伸出了手,缓缓地接过之后,很是热泪盈眶,泥玛自己是该把这碗冰镇银耳羹砸在大老爷的脸上呢,还是该感激涕淋?
不过考虑到自己身份地位上的差距,他还是决定含着泪水狼吞虎咽把那小半碗恶狠狠的吞个一干二净。
三下五除二的吃干净之后,何载旭感觉自己又正能量满满。又跟老爹聊了一会之后,这才告辞,辞出了营帐。
“衙内……”赵班头眼泪汪汪的看着何璟晅,一副随时都会哭出来的模样,一个满脸胡子的老男人这么看着自己,这让何璟晅的心情如同哔了狗。
“行了行了,我说赵班头,你现在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努力,他可是我父亲,他这么做,父子连心啊,我又岂能不急,可是……”何璟晅说了半天之后,突然脑海里边灵光一闪。
“对了赵班头,你们对许镇熟吗?”何璟晅的眼珠子开始鬼鬼崇崇地转了起来。
“熟,太他娘的熟了……”赵班头一听到许镇就来气,一副恨不得拿石头把许镇所有人家户的玻璃全给砸了的坏学生模样。
可惜这个时代没有玻璃,而且这招就算用了也没什么卵用。
何璟晅摸着下巴,陷入了深深的沉吟当中,这让赵班头不禁有些愣神。“衙内,莫非您是想要亲自出马去劝说许镇的百姓离开吗?”
“你觉得我出面的话,能够有多大的效果?”何理应晅侧过了头朝着赵班头问道。
赵班头张了张嘴,最终颓然地低下了脑袋。“怕是不会有太大的效果,毕竟县令大老爷都已经亲自去劝过了,可是那些老顽固就是打死也不愿意离开。”
“嗯,其实吧,也不是没有办法……”何璟晅悠悠地说道。听到了这话,赵班头不由得两眼一亮,嗯,亮得犹如满眼星星一般的死死盯着何璟晅,如果不是人太多,指不定此刻赵班头铁定会再次跪舔。